
梁伯伯是從小看我長大的長輩,他為人謙和低調、沈默寡言,小的時候覺得有些距離感,年紀再大一些才知道他是最高法院的庭長,更讓我敬仰有加,梁伯伯雖然慈眉善目,但相對於熱情親切的梁媽媽還是多了份威嚴。
後來隨著我加入母堂全職事奉,才開始用傳道人的身分與長老相處。那個時候救恩堂正處於全面小組化的過程,負責已婚成人以上的我突發奇想,老姊妹們都有一個超穩定的「姊妹會」,那麼教會的年長弟兄為何不能成立一個「老弟兄小組」呢?這個想法得到主任牧師的首肯後,我開始思考聚會地點的問題,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梁長老,我想身為長老應該成為榜樣,所以就「斗膽」的跑去詢問長老的意見,沒想到長老欣然同意我的請求,梁家就成為我們小組聚會的地點。
今天的追思禮拜,勾起了我對當時弟兄小組的回憶,正好也碰到當時跟我一起去同工的百森弟兄,聊及此事還有些印象。十幾年過去,想想當初真的少不更事,以為是我們在帶領這些年長弟兄,殊不知是這些年長的弟兄在「忍耐」我們這些無理的小輩。弟兄小組的這些長輩的確是臥虎藏龍,身懷絕技,但是他們在我這年輕傳道的面前,認真分享、敬拜、讀經與分享都不馬虎,是我有幸可以與他們相處那段日子。
趁追思梁伯伯之時,也來點名這些當時弟兄小組的俊傑們:
最高法院法官
梁伯伯是法官也是救恩堂建堂近七十年唯三選出來的長老之一,梁伯伯亦曾擔任過台灣信義會的平信徒議員,也曾幫助總會處理台中神學院土地案。今天汪川生牧師在證道時提及,教會幾十年來有著不少風風雨雨,傳道人也來來去去,但長老卻是幾十年忠心在一個教會實屬不易。
大學教授
譚伯伯是當時小組中最年長的弟兄(已經九十歲了),家住杭州南路教會附近的他,總是跟我約在救恩堂門口碰面,然後步行前往位於金華街和永康街附近的梁府,聚會完再一起走回來。譚伯伯總是精神奕奕、健步如飛,讓小他五十餘歲的我自歎弗如。
飛彈工程師
王伯伯是中科院研究飛彈的工程師,他的兒子媳婦早年就信主,王伯伯則是後來跟著太太在救恩堂領洗受造就,今天他也出席了追思禮拜,看著他老人家站在長老的骨灰罈前駐足了好一陣子,想來是在懷念曾經一起小組的日子吧!今天問候王伯伯時,看到即將九十歲的他身子仍然硬朗覺得很欣慰。
海軍通訊官
陳叔叔有著海軍雲遊四海的傲氣,對於聖經的事務比較不感興趣,總是喜歡問我們年輕人一些尖銳的問題,當我們啞口無言時,他就滔滔不絕地告訴一些故事,讓我們跟著他想像當年乘風破浪的樣子。
少年阿兵哥
賴伯伯十七歲的時候走在路上就被國民黨的軍隊拉去充軍了,後來輾轉來到台灣就再也沒有回去了,他老人家生平的第一張照片就是拿著手槍意氣風發的春風少年兄。他在救恩堂做了多年的清潔工作,禱告起來總是大聲敬虔、淚流滿面,今天仍看到他的孫子出席禮拜,頗感欣慰。
後記
今天除了懷念當時跟這些長輩相處的點滴外,當時救恩堂青年團契的許多哥哥姊姊也回來參與獻詩,會後他們在大堂集合拍照時有人叫我加入,我回說:「你們是青年團契,我是兒童主日學的」。的確,他們有許多人都曾經是我的主日學老師,這些當年家父家母、查長老、梁長老、林長老培育的年輕人,都仍然在各個不同的角落服事上帝,真是非常感動也值得感恩。
敬愛的梁長老,我們天家見~我老爸、老媽又迎接了一位老朋友上去了!